成溪儿拢紧衣裳上前,自觉为他研磨,眼神悄悄觑着画纸,是有些眼熟的男人。
她应当是在侯府的画像中见过的,应当也是京中贵人。
认得吗男人细笔勾勒,不紧不慢地开口。
成溪儿努力回想,模糊身影渐渐和一个名字对上,她脱口而出:是陈国舅的大公子,陈明轩。
不错。
沈清朔勾勒完最后一笔,将笔搁置一旁,随后向外喊了一声:洛寒。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地上恭敬听令。
成溪儿轻缓地眨眨眼,她分明没看见门窗动静,难道是她不会武功,才看不出来
将画像交给云锦。坐在案后的男人吩咐,明夜之前,让她务必做出面具,否则她的解药便别要了。
是。
洛寒恭敬地端着画卷走了。
成溪儿后知后觉。
沈清朔这是要让陈明轩入局,将锅甩给国舅府
在想什么
沈清朔随意靠在椅子上,深眸凝视着成溪儿那张脸,仿佛透析一切。
成溪儿刚想卖乖揭过去,但望进沈清朔眼里,又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老老实实道:王爷是想让人假扮成陈明轩,让太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沈清朔唇角微翘,随意嗯了声。
他招招手,示意成溪儿过来,在她走近时,便将她一把揽到怀里。
胆子愈发大了。他低声耳语道,敢求着季明先进宫,还敢揣度本王的心思。
成溪儿缩在他怀里,乖顺道:我着急进宫,是担忧王爷,敢出言揣度,也是王爷首肯,否则我万万不敢。
就会说好话。
她入宫来,明明也是想证明自己,好得到更多宠信和地位。
沈清朔并不戳破,他养出来的金丝雀,只要是在他的笼中,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擒住成溪儿的下颌,低语问:可要学画画
成溪儿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此前学下棋的旖旎场面,俏脸不禁一红。
将身子又往沈清朔怀中缩缩,她垂着脑袋不说话,却是一副任他施为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