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清朔从金玉楼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他掌中捏着一卷卷宗,抬步登上马车,身后是恭敬行礼的刘楚意。
靠坐在马车内,沈清朔将卷宗翻开搁在腿上,垂眸一目十行地扫过,将内里文字一一记在脑海中。
只是到最后,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道瘦弱娇小的身影。
他抬手揉一下眉心,冷淡问:成溪儿午后都有什么安排
本该是同祝红姑娘习武的,但祝姑娘今日不在府上,现在……府医应当有空闲,她或许会过去。洛寒隔着车帘汇报。
自从得到他的白玉牌,她是一刻不停歇,将自己时间挤得满满的,四处求学。
沈清朔薄唇微抿,竟有些后悔给她那牌子。
眼界变宽了,便不愿只看着他一个。
回到府中,他将卷宗仔细收在密室内,便令洛寒将成溪儿唤来。
王爷,您找我。
成溪儿恭敬入内,屈膝行礼。
沈清朔深眸静静凝视她,从头到脚的逡巡。
回府后,她又换了身浅碧的衣裳,衬得她容貌娇嫩澄澈,如出水清莲。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本王不是告诉过你,要你不再见陈明逸
成溪儿微怔,猜测是府中下人告诉了他,陈明逸将自己送回的事情。
便轻声道:回王爷,奴婢今日出门,遇到些麻烦,陈公子路见不平帮了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沈清朔薄唇沁着淡淡凉意,嗓音微沉:他是路见不平,还是特意去救你短短几日时间,他对你倒是与众不同。
……王爷言重了。成溪儿低眉垂眼,陈公子是贵胄后裔,怎会看上奴婢这样的出身。
沈清朔喉间挤出声凉凉的呵:你知晓自己的身份,只怕某些人认不清,最好记得本王的话,别做些不该做的。
……奴婢明白。
如今她是笼中雀,掌中娇,又能做什么
成溪儿眸中掠过一抹淡淡苦涩,恭敬神情却半丝未改。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