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沈清朔的身影,想起最初她的依赖,顿觉心口疼痛酸涩,鼻尖跟着泛红,眼眸也有些发烫。
方丈和蔼道:想哭便哭,发泄出来便好了,何苦将委屈都压着,故作无事呢人活一世不容易,不论身份尊卑高低,谁人都有快乐的权利,你何苦自己将自己锁住呢
方丈……若是我想要,不可得呢
那便放弃,彻底地放弃。
方丈干脆地道:若是放不了,便去争取,若是两者都不成,那便故作糊涂,享受眼下,人生难得糊涂,姑娘何必要事事都明白
他又问:姑娘今日,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成溪儿几乎是脱口而出:方才在山顶,一览众山,心情开阔,很是高兴。
那便该笑啊。方丈笑着道,你若在高兴时,又给自己加上枷锁,去想你的日后,那便得不偿失了,享受眼下便是了。
成溪儿垂着眼眸不语。
方丈缓慢摇头,道:姑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无论你是想要什么,想求什么,都别忘记了要在开心时多笑一笑,至少,给自己留点轻松的时候。
……多谢方丈。
成溪儿从老方丈处出来,脑海里想着他所谓的享受眼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微微叹口气,她回到房间内,索性不多想,准备吃过晚饭后歇一个午觉。
待她午睡醒来时,丫鬟一边扶着她去梳发,一边道:方才有小沙弥过来呢,说是方丈帮您求了一签,已经解了给您送来了,您要看看吗
拿来吧。
丫鬟将一个信封给她,成溪儿拆开来看,取出纸条。
浑厚圆润的字迹,简短地写了一行字:可争,心愿可偿。
成溪儿微怔,心跳有一瞬的加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纸张。
她仔细将纸给收叠起来,抿抿唇角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没有什么变化,但神情和眼眸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静静看许久,忽然笑了一下,放松地笑,虽没有多么高兴,可也是笑出来了。
将那解签的纸给收买,她轻声问:若我要供香火,应该如何供呢
唔,奴婢帮您问问
我自己去吧,更有诚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