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凌以拳掩住唇,又是咳嗽两声,敛眸看着成溪儿:待朕生辰宴之日,自会将你送回宣王府,这几日你且在宫中住着,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徐志陵讲。
成溪儿迟疑一下,轻声道:皇上,那您……可以不要传奴婢侍寝吗
沈君凌闷笑两声。
每次喊她过来,也从未碰她,她却还是这般怕。
也罢,随你。
既然是要将她送人,自然是要先做出失宠的样子,再当众赏还给沈清朔,还能狠狠打沈清朔的脸。
沈君凌挥挥手,暂且让她退了。
徐志陵在旁低声道:皇上,您当真相信她吗,奴才瞧着,她实在不像是会害宣王的模样。
沈君凌不以为意,执起笔沉声道:无妨,且让她再挣扎时日吧,但她毕竟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若被沈清朔多伤几回,自然便知道什么更可贵。
他黑沉沉的眸里闪过极深的嘲弄和凉薄:沈清朔那般的人,能有什么真情,即便有,他也不会选择女人。
何况,他也有其他暗线在沈清朔那里,不怕成溪儿不听话。
徐志陵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地研磨。
成溪儿将契纸藏在袖中回到溪凌台,路上半点没有向蓝璎透露。
回去后,便借口要午睡让她出去,这才敢拿出契纸,望着上面自己的名字,她眸中半哀半喜。
哀的是自己始终是贱籍,喜的则是,她终于将一半的自由捏在了手中,不必再怕谁拿此来钳制她。
成溪儿将契纸小心翼翼地收了,又将包裹收拾妥当,只等着明日出宫。
至于出宫后……
成溪儿微叹口气,却是没什么头绪,她一个弱女子若想要出城,也不容易,可在京城里,她又能投靠谁
罢了,出去再说吧。
她微微闭上眼,想着无论在哪里,都比在权贵手中强。
正这般想着,外头忽又传来阵阵喧闹,成溪儿眉心微蹙,只觉这宫里日日都是事,不得安宁。
成溪儿认命起身,想着已经是在宫中最后一日了,且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人是秋月,正站在院子里吆喝,蓝璎在同她打太极:秋月嬷嬷,不是我家姑娘不见人,是皇上吩咐了,不许人来的……
皇上归皇上,我是奉太后之命来的,怎么,皇上还能驳了太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