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他淡淡吩咐道:去库房给成姑娘取些药膏,这痕迹久了,容易生成暗色,多日不愈,姑娘家最爱美,你且涂上吧,也少些旁人的注目。
……多谢皇上。
沈君凌没有再说什么,专注在奏折当中。
他虽身弱,却很勤勉,奏折直看到深夜,才在徐志陵的催促下准备歇息。
看着跪在脚边的柔弱少女,他淡淡道:膝盖痛了吧,起来在朕身边坐坐。
奴婢不敢……
朕让你坐,便是命令,没什么敢不敢的。
成溪儿便乖乖起身,拘谨地坐在榻上,整个人都很紧绷。
都说皇帝身缠重病,毫无威胁性,可她真的到这里来,却发现皇帝带给她的压迫感,远大于沈清朔。
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疏忽。
沈君凌并未多看她,站起身由徐志陵搀扶着,在殿外稍微活动,此后便是沐浴梳洗,喝药准备入睡。
若他有兴致,还可召幸妃嫔。
不知怎么,成溪儿略有些怕。
垂眸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她回想起在宣王府的日子,仍旧是有些鼻酸。
沈君凌回来时,便见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模样可怜又柔弱,不敢有任何一点小动作。
想到她的出身,沈君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是可怜人。
今夜便留在此吧。他道,在朕面前不必这般拘束小心,只要不犯大错,朕不会罚你。
……多谢皇上。
成溪儿尾音颤颤,看起来更紧张了。
沈君凌无暇去猜测小女子的心思,自顾沐浴喝药后,便准备入睡。
徐志陵识趣地让所有人都退下,只余自己守在外间。
一时间,养心殿空寂得可怕,成溪儿又开始有些怕。
沈君凌坐在榻上观察着她,唇角淡淡勾了丝弧度:不愿意侍寝
成溪儿抿抿唇角,并不言语。
放心,朕不勉强你,何况朕也没有这个力气。沈君凌指指床铺,自己去旁边榻上睡吧,但记得,你既是在此留夜,便等于是侍了寝,出去不可胡说八道,明白吗
最后三字,他说得格外严厉,威严压下来,让成溪儿立即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