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把她也牵扯了进去,她要是不说,多少会让老夫人多想。
结果老夫人听到一半,就不耐烦甩手让人下去,她同常嬷嬷抱怨,“当初要是知道虞家安的是这种心思,我就不该同意让她们姐妹两人一起嫁来。”
原本想着两个姐妹一起嫁来算是图个吉利,结果她现在儿子也没了,反倒给家里招了个麻烦。
“虞柔这丫头性格不定,就算家里没男人,她也能从其他地方找麻烦,不如趁她还年轻,跟虞家商量商量把她送回去,也好让她再嫁,没必要这辈子都耗在我们这侯府里。”
常嬷嬷叹了口气,“您先前不就同虞家说过这事,虞家允了,但是虞姨娘自己不愿意,非说她要是走,也要带走谢柳少爷,还说什么谢柳少爷能为她挣诰命,疯疯癫癫的,就连虞家听后也不乐意把她接回了。”
老夫人皱眉,“说来也奇怪,她跟柳哥儿还不过一月母子,哪来的这么深的情谊?”
常嬷嬷压低声音,“不过老奴白日问过柳哥儿,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更想跟着嫡母呢。”
老夫人轻笑一声,“你别看那孩子看着体弱,实则门清呢,跟着嫡母就是嫡子,总比跟着虞柔那个不成器的姨娘强。”
常嬷嬷本想提醒老夫人窗外有一道影子,结果老夫人嘴一快,已经把所有的话说完了,“但像他这么精于算计的孩子,我并不喜欢。”
窗外的人影迅速消失,快到常嬷嬷开窗探头去看,也只能看到一道迅速消失的灰色影子。
谢柳一头扎进自己房里,双腿的硬度开始变软。
他扶着墙坐回轮椅上,看着桌上放着的半碗汤药,心里五味杂陈。
可惜这药每日只能喝一次,一次只能为他维持一刻钟的时间。
不然他能做的事肯定比现在要多。
谢柳命人去把剩下的半碗药倒掉,自己连忙换了身衣服,开始装模作样地捧着书挑灯夜读。
等常嬷嬷端着山药煮的汤走进他屋子里时,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见他身上穿的也不是灰色衣服,常嬷嬷打心里奇怪能这么清楚这院里构造,可以轻松逃脱的到底是谁?
春芳院这边,虞长仪意识到线索可能又断了。
穗心没有对的谢茗慧动手的理由。
就算有,她要是真的动了,也不敢当着虞柔的面求她带她走。
这不就等同于羊如虎口?
不过穗心就算跟这件事没关系,她半夜去老夫人院里的事,她也要调查清楚。
一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