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笑了笑:“只要江家能平安抵达北境,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一时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这时门口传来江元盛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众人一惊,立刻意识到官差醒了,连忙将手上还没吃完的包子馒头全部藏起来。
不消一会儿,耳室传来开门声,六个睡醒的官差打着哈欠走出来。
其中一人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肉香味,吸了吸鼻子:“哪来的香味?”
众人心头一紧。
江颂宜下意识看向祖母旁边——肉糜粥还没喂完,被母亲慌乱中藏到了稻草堆下。
一个名叫许顺的官差顺着香味寻过来,眼看就要找到他们跟前。
关键时刻,三叔家的小儿子江景臣突然飞快地抬手抠了一下喉咙,随即俯身“呕”的一声吐了。
胃酸混着牛奶,呕吐物的酸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许顺顿时止步,骂了一声“晦气”,满脸嫌恶地退出老远,催促他们起来赶路。
众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江颂宜趁着官差没注意,赞赏地摸了摸江景臣的脑袋,悄悄把那块掰过一小块的巧克力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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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位于宁城某商业街的古董店。
盛徐行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他没急着起床,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然后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种晚上熬夜打游戏,白天睡觉的日子已经持续两年了。
盛徐行今年24岁,在家中排行老二,上边有个大他六岁的哥哥。
父母是做生意的,盛家家底丰厚。
因为父辈有过为了争继承权,兄弟阋墙差点闹出人命的先例。
从他出生起,就被父母灌输他只需要吃喝玩乐,不要试图跟哥哥争家产的观念。
也因此,满腔抱负的盛徐行大学被迫报考最冷门的考古专业,毕业后守着一个门可罗雀的古董店,混吃等死。
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最是消磨人。
两年下来,盛徐行身体熬得半垮,意志力磨得所剩无几,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发了半晌呆,楼下响起门铃声,是外卖到了。
盛徐行洗漱下楼,把挂在门把上的外卖拎进来,一手托饭盒一手拿筷子,边吃边巡视古董店。
这家叫“博古斋”的古董店是父母送给他的毕业礼物,地段不错,分为上下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