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姐姐今日回门,妹妹特意赶来想与姐姐说会儿话,怎么这就要走了吗?”
文楚嫣没忽略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本就不愉的心情更是厌烦至极。
她语气虽然依旧缓缓,却犹如淬了毒一样:“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不如我做主抬你入将军府做个姨娘,反正京中人人皆知你与韩冬的婚约。”
这话一出,文霜的脸色顿时铁青,又羞又怒的瞪着文楚嫣,眼中满是怨毒,若是眼神能杀人,文楚嫣都要被她千刀万剐了。
文楚嫣却只当没有看见文霜如同猪肝一样的脸,径直穿过回廊,出了相府。
文楚嫣不是大度之人,做不到轻易的原谅。尽管前世相府之人并未对她造成直接性的伤害,但别忘了,她之所以会有那么惨烈的人生,相府和文霜才是真正的源头!
这些年景、庸两国交战不断,韩冬镇守边关,少不得会有生命危险,相府却不舍韩冬少年将军的美名,和受朝廷重用的大好前途,不愿退婚。结果韩冬果然重伤垂危、生死难料!
若他活下来还好,若真死了,文霜嫁过去最多只能得一句‘文相忠义’的美名。
可文霜这辈子就毁了。
但若是不嫁退婚,相府又必然受文人口诛笔伐,指责其背信弃义、落井下石。御史也会上奏谏骂,政敌更是不会放过攻讦文崇的机会。
所以这个婚不能退。
既不能退婚,又不想毁了文霜的余生,文楚嫣就成了相府推出来的挡箭牌。至此,她悲惨的一生被迫开始。。。。。。。。
她被相府作为代替文霜搪塞韩家的物件,塞进了将军府。而韩冬性格孤傲自命不凡,根本看不上文楚嫣,对她厌恶至极。
若是平淡度日,哪怕粗布糙米,文楚嫣也认了,可恨就恨在韩冬不仅欺骗侮辱与她,还将她利用殆尽压榨干净!
若文楚嫣是局外之人,她当然也能冠冕堂皇地说文庄氏怜爱幼女,不愿其蹉跎岁月、困苦一生,此行乃慈母无奈之举。
可代替文霜嫁给韩冬,被韩冬剥削欺辱的人是自己,这让她如何释然?又谈何谅解?
马车内,文楚嫣微垂着眼帘,掩去眸中深寒的冰冷。
这时春桃适时出声提醒道:“小姐,小厮来禀,说珩王殿下与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在前面儿的街头起了冲突,这会儿过不去,请您定夺是否绕道。”
“珩王?”文楚嫣回神,掀开马车帘向前看去,果然看见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但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眸中闪过一道深色,文楚嫣收回视线放下车帘,“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珩王当街与人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春桃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片刻后春桃回转,轻声道:“小姐,打听了,说是户部尚书大公子当街纵马撞伤了人,恰好被珩王遇上,这才闹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