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面拨下来的赈灾钱粮打实是被劫走了。
但是想到神女另有安排,底气又足了几分,轻咳两声,故作高深地说着:“我早料到此行,不会一帆风顺,自然做了安排,他们劫走的马车之中什么都没有,赈灾钱粮我早已命人从小路运来,诸位不必担心。”
“不可能!”方大人一溜烟从地上爬了起来,扯着嗓子就开嚎:“这绝对不可能!七皇子你可别因畏罪便信口开河!”
齐钰双眼一斜就瞪了上来去:“怎么?方大人还能确定一伙山匪究竟抢走了些什么?”
方大人这才注意到自己失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那翩翩公子哼笑一声又开了口,语气之中带着些许不屑:“此时无人举证,七皇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但倘若到了灾区没有钱粮,在下还是要参上一本的。”
“届时若我拿不出,不用大人参我,我自缚手脚负荆请罪,任由百姓审判。”齐钰如此说着,又眯眼仔细打量这人,实在是觉得有些眼熟,一定是曾经见过。
那翩翩公子大抵也是看出齐钰眼神中的探究,拱手一礼:“在下柳杉霖,曾在京城为官,现任青歌县县令,见过七皇子。”
“柳杉霖……”
齐钰轻念着这个名字,古镜那一头的江诉晚更是瞪大了眼睛。
难怪这声音这样耳熟,居然是他?
三年前,柳杉霖是齐添凌幕下谋士。
当年江诉晚并不像如今这样小心谨慎,许多人都知道三皇子齐添凌有这样一位神女相助。
但包括柳杉霖在内的大多数人对江诉晚都是恶语相向,认为她是聊斋中的妖孽祸害,用新奇宝物蛊惑齐添凌。
当时柳杉霖更是屡屡进言,要把古镜扔进火里烧掉:“古籍记载,此等妖孽祸害,轻者损人元气,重则谋夺国运,殿下乃皇子,又胸怀大志,万万不可受此妖孽蛊惑啊!”
江诉晚还曾尝试过投其所好,送了些钢笔墨水给他,却仍然没能扭转他的印象。
当时他说:“你待在三殿下身边还不安分?又要拿这些精怪物件来蛊惑我!我定有一天要除去你这妖孽,匡扶三殿下的大业!”
说起来,三年前他是皇子幕僚,京城谋士,还挂了个五品闲官殿阁大学士,如今却下放做起了七品县令……
看来这三年,在齐添凌那种货色手下讨生活也不容易啊。
江诉晚嗤笑了一声,担心被察觉就没出声,只打算晚点提醒齐钰要小心注意此人。
镜子那头,方大人殷勤的恭维了两句齐钰神机妙算,居然想到人财分行这等妙招,便邀他与柳杉霖同上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宽阔,甚至行驶起来都比齐钰来时坐的那辆更平稳,只是方大人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