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麾下将领回应,卢仚指了指水门:我今天感觉,不是很好,东西水门,同时落闸,断绝江流。等外面东琦伯大军退了,再开闸放水。
随着卢仚命令,水门上方的城墙中,伴随着沉闷的机括声,一共三重厚达近丈,纯金属铸成的实心闸门‘咔咔咔’的落下,缓慢而坚定的截断了江流。
水门外,湍急的水流冲着闸门,却根本无法动摇闸门丝毫。
流经邬州城的江流被阶段,邬州城北面的支流水面当即又长高了许多,水势越发的高涨。
卢仚心头的危机感削弱了许多,那种浑身好似被针扎一样的危险感觉消散了,只是心头隐隐还有一丝不安。
他看着面前的厚重闸门,拔出了一名亲卫的佩剑,重重一剑劈在了闸门上。
一声巨响,佩剑粉碎,闸门上火星四溅,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闸门,还有这城墙,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些不知名的建造者用神异的手段铸造而成。无数年的风风雨雨,这闸门没有丝毫腐朽锈蚀的痕迹,其强度更是惊人无比。
加强警戒。卢仚很严肃的告诫麾下将领:这一场仗,你们白日里见过了,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有你们暂时无法理解的高手下场了。
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你们……都打点起精神来。
白天斩了武鹤云,卢仚唯恐心剑宗的修士恼羞成怒,趁着半夜偷城——虽然有那劳什子三教秘约约束着,心剑宗的修士也是道门正宗,按理不会作出太没品的事情。
但是万一呢
万一人家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呢
卢仚不敢大意,在巡视完水门后,又跨上乌云兽,带着大队人马顺着城墙上的马道上了城墙,顺着城墙巡逻起来。
卢仚和东琦伯都没能发现。
卢仚麾下的将士,都蹲在邬州城里,城外所有的斥候、游骑都撤了回来,没能发现问题是正常的。
而东琦伯麾下的斥候、游骑,他们正忙着去各地‘征粮’,他们完全忽略了一些原本可以发现的蛛丝马迹,所以,东琦伯大军上下,也没有任何的预警。
在大江的上游,十几名青年施展手段,已经在这里蓄了一个长达五六百里,宽有二十几里,深达三百丈的大湖。
十几名青年的大师兄,此刻已经是额头上虚汗潺潺,头顶上不断有热气升腾而起。
挡住了大江的那一片光幕堤坝,青光正剧烈的颤抖着,不断发出‘咣咣’的闷响。
光幕中的青色符文,也剧烈的闪烁着,一副上气不接下气,随时可能爆碎的样子。
那妖娆少女看着天空的乌云,再看看画舫下方翻滚肆虐的大水,低声道:大师兄,应该差不多了,蓄起的这么多水,一旦放下去,起码冲刷数百里,那些蝼蚁,一个个全都要被闷杀,一个都逃不过。
浑身虚汗的大师兄喘了一口气:我是怕,没办法杀得干净。毕竟,他们当中,那些剑修虽然不成样子,毕竟也是剑修。
他看了一眼妖娆少女,压低了声音:我带着一队师弟师妹出来,若是不小心伤损了几个,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妖娆少女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不如……
少女看了看大师兄英俊的面庞,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黄豆大小,黑漆漆的,表面有一些尖锐突起的小颗粒。
将它们放入洪水,顺势冲下如何
少女悠然道:我们出山的第一场好戏,一定要极近完美一些才好。
大师兄微笑点头:如此甚好,师妹的贡献,我绝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