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声,眼神里已经没什么生的向往。
病痛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力。
当他活的毫无尊严,毫无意义的时候,这条命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突然咯咯笑起来,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不清醒,但他也知道,现在他身上这个皮肤病,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即便没有传染性,但因为太过罕见,大家也很重视。
你留我这条命,是想让我给陈念替罪吧害人终害己,她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最终也会被反噬。连带着你徐晏清,也被她一块拖下水,你好好的前途,最终都要全部毁在陈念的手里,这样想一想,我受得罪,也算值得了。
徐晏清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看一颗棋子,思考着要怎么摆弄他,才能发挥出这颗棋子最高的价值,不能让他成为一颗烂棋。
尉邢: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愿办事,我不是你可以随意操控的棋子。
徐晏清转过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盛恬就站在门外,从门上的小窗户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是你,还是盛恬,你自己选择。徐晏清言简意赅。
尉邢嗤笑一声,神经病,你以为盛恬算什么东西。
他的言语很明显的,少了一份底气。
你还有时间考虑。
尉邢紧抿了唇,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随后,徐晏清给他简单做了个检查,就出了病房。
盛恬紧随他身后,明显有话想要说。
徐晏清拿了尉邢所有的报告,翻看了一遍。
等他翻完,盛恬才低声问:你要怎么安排他
徐晏清说:他就算能好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你们想要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很难。
盛恬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徐晏清已经走了。
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徐晏清这一番话里的意思。
他其实是在问她,要不要为这样一个男人付出。
这一晚,徐晏清留在了苏园。
他去戏园子那边,点了一台廖秋平喜欢的戏。
他一个人坐在台前。
台上热闹,台下冷清。
徐晏清跟廖秋平一块看过三场戏,徐晏清不懂戏,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
但廖秋平每一次都很有耐心的给他讲戏曲的故事内容。
这一刻,却不会再有人,给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