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淑撇撇嘴,那就庙小容不下大菩萨呗,飞鹰堡还能如何哭着喊着求陶斜阳留下来
桓常转过头,厉色教训道:桓淑,你怎的越说越混账了!莫不是良心都给狗吃了!斜阳跟你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自家人,跟我更是好兄弟……
桓淑眼眶通红,有些委屈,头一次见到如此生气的哥哥,颤声道: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啊,他喜欢我,可我就是不喜欢他啊,我有什么办法
桓常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事难解心结。
就像桓常想不明白,为何那么出彩的江湖仙子,会一见钟情,喜欢上陶斜阳,而陶斜阳却偏偏不喜欢。
为何陶斜阳喜欢自己妹妹那么多年,本该水到渠成、喜结良缘的妹妹,却又喜欢不起来。
至于陶斜阳若是与妹妹成亲,又有何老管事无形中帮着撑腰,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飞鹰堡里里外外都敬服陶斜阳,那么将来有一天,飞鹰堡会不会更换了姓氏,桓常反而想得不多,或者说不愿意去深思。
秋夜凉爽,星河璀璨,星星点点,仿佛都是人间的愁绪。
这天夜里,在陈平安和陆台还没走到那条巷弄,飞鹰堡大门外的道路上,就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方外之人。
唯有堡主桓阳和管家何崖老人,出门迎接,肃手恭立,气氛不热闹,但是比较迎接两位年轻人的宴席,明显要更加实在。
迎面走来之人,是一位双眼精光绽放的高大男子,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瞧着约莫不惑之年,手持拂尘,腰悬桃木符箓牌子,飘然而至。
马鞍两侧悬挂着两捆松柏树枝,十分奇怪。
一柄拂尘,篆刻有去忧二字。
堡主桓阳和老人何崖连忙作揖,恭迎太平山仙师。
中年男子微笑点头道:无须客气,下山降妖除魔,是我辈山人的义之所在。
不等桓阳开口,牵马男子举头望向城堡上空,阴煞之气,果然很重,如果我没有猜错,飞鹰堡应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你们要晓得,那可不是一场普通的秋雨,而是盘踞此地的邪魔鬼魅,在施法布阵,要教你们飞鹰堡断子绝孙。
桓阳和老管事视线交汇,桓阳拱手抱拳道:只要仙师能够救我飞鹰堡五百余口人性命,飞鹰堡愿意为仙师造生祠,交出那柄先祖无意中获取的宝刀‘停雪’,桓氏子孙供奉太平山和仙师最少百年时光,竭尽所能,报答仙师!
男子洒然一笑,一摇拂尘,救下再说,否则好好一桩善缘,就成了商贾买卖,岂不是一身铜臭气了。
桓阳激动万分,泣不成声道:仙师高洁!是桓阳失礼了……
男子不予理会,牵马前行,尽显神仙风范。
这天夜里,又有一位风尘仆仆的邋遢老人拜访飞鹰堡,差点大门都没给打开,后来是陶斜阳的朋友,年轻道人黄尚闻讯赶去,才将老人接入了飞鹰堡,随便住在了一条巷弄,黄尚满脸愧疚,老人倒是不以为意,在深夜里走走看看,期间还趴在井口上,闻了闻几口水井的味道。
老人住下后,咦了一声,脚尖一点,从院中掠上屋顶,举目望向一处,仔细端详片刻,返回院子后,问道:飞鹰堡已经有了高人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