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笑问道:你干啥去不再聊聊
茅小冬冷哼道:赶紧洗眼睛,要不然得瞎!
崔瀺伸手弹了弹衣襟,沾沾自喜道:我这副少年皮囊,确实是倾国倾城。
茅小冬停下脚步,就要转身动手打人,毕竟老人想打死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已经不是十年二十年了。
崔瀺袖中掠出一抹细微金光,蓄势待发,他震惊道:你真要动手打人啊咱们儒家圣人以德化人,君子以理服人,虽说你茅小冬被师门牵累,到如今还只是个贤人身份,可贤人也没用卷起袖子干架的说法啊。
茅小冬大步离去。
崔瀺快步跟上,双手负后,飘逸非凡,纠缠不休道:李宝瓶他们在这边求学如何了有没有让书院鸡飞狗跳
茅小冬没好气道:有。
崔瀺脸色阴沉,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吧
茅小冬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国师你暗中作祟呢,试图离间书院和大隋的关系,让大隋皇帝下不来台,好彻底断了山崖书院的文脉香火。
崔瀺有些尴尬,抬起手臂挠挠头,干笑道:京城的老家伙做得出来这种勾当,我可不会。我如今时时将心比心,事事与人为善,改正归邪……哦不对,是改邪归正很久了。
茅小冬叹了口气,仰头望向东华山之巅的凉亭,嗓音不重,但是语气坚定道:崔瀺,你如果胆敢做出有害书院的事情,一次,我就出手杀你。
崔瀺浑然不放在心上,随你随你,你开心就好。你先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我比你惨,真不骗你,天底下谁敢跟我比惨小冬你啥时候心情不好了,我可以给你说道说道,保管你心情大好。不过记得带上几壶酒,大隋皇帝是个不小气的,肯定赏赐下来不少好酒。
茅小冬眼神古怪地斜瞥了眼白衣少年,摇摇头,继续前行,然后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尤其是最后一场书楼之战,于禄一人对阵两人,结果双方两败俱伤,三人竖着进去,一位洞府境的年轻贤人,一位观海境的老剑修,一个武夫第六境巅峰的高大少年,到最后全部横着出来的。
这一下子,就算是副山主茅小冬都压不住这个天大消息。
当晚身穿公服的大隋礼部尚书,和一位身穿鲜红蟒衣的宫中貂寺,加上那位潜伏在东华山附近的十境修士,三人联袂登山。
只不过茅小冬面对三人,只说这件事情,他自会给大隋皇帝一个交待,其余人等,任你是藩王还是尚书,都没资格对书院指手画脚。三人其实上山后并没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是茅小冬依旧不近人情,态度强硬至极,让三人碰了一个天大的钉子。
那名十境练气士当场就要动手,所幸被礼部天官给拦住了,一同火速下山,进宫面圣。
下山队伍中,多了老剑修和李长英两人,当时已经能走,但是气色糟糕,如大病未愈。
茅小冬最后问道:你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
崔瀺毫不犹豫道:如果你看过我的密信,就会知道于禄和谢谢两人身份,可以泄露一人,比如卢氏王朝山上第一大门派的谢灵越,我就以她的师门长辈现身好了,如果是于禄,那我就是卢氏皇宫的隐蔽看门人之一,放心,两个身份我都早做准备了,滴水不漏。
茅小冬仍是不太放心,忧心忡忡道:大隋的谍报,可不比大骊差。何况大隋与卢氏王朝世代交好……
崔瀺一句话就让高大老人不再说话,我是谁
两人分别之际,积怨已久的茅小冬忍不住骂道:你是谁你是我儿子!
崔瀺哎了一声,乐呵呵喊道:爹!
茅小冬愣了愣,气恼得咬紧牙关,身形直接一闪而逝。
崔瀺喊道:那帮孩子住哪儿呢,爹你告诉我一声啊!
夜深人静,无人回应。
崔瀺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挨家挨户敲门找过去,谁怕谁啊。
文正堂内,茅小冬去而复返,站在堂下,敬完三炷香后,伤感道:先生,师兄,为何要如此,我如何都想不明白!我知道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你们二位,你们既然如此做,自然有你们的考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