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不理会,重复道:一份糖炒栗子。
老板擦擦满是面粉的手,你来得巧,最后一份了,卖掉我就打烊了。
老板将栗子稍微翻炒加热,就准备装袋。
云叔的视线望向砧板上的肉和馄饨,这馅肉给的也太良心了,他都有些想吃了,再来份馄饨。
老板头也不抬,这不卖,要打烊了。
竟然不卖,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不卖就不卖。
肉这么多,还不知道能不能煮熟!
云叔等待一会儿,也不与老板理论为何不卖,拿上糖炒栗子、付了钱就准备走。
转身之际,对面马府开门,一个小厮从里跑出,跑到食肆前,阿伯,公子和老爷要吃的宵夜,准备好了吗
快了快了,已经在包了。
听闻,云叔停下脚步,知道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不是说打烊了吗
是打烊了呀,但我是马家厨子,总兵与公子就好这一口,肉都是特意备好的,不卖外人。老板理直气壮道。
此时,小厮特别交代道:一碗五分熟,一碗全熟。
馄饨还吃五分熟的那不就是爱吃生肉吗
云叔朝那特意备好的肉瞥了眼,只觉得怪异,但人家的爱好,也与他无关。
他提着糖炒栗子,转身离去,在通州的夜市上逛了起来。
而后找到通州府衙,飞身上房梁,仰头望着星河,低头看着人家的灯笼,拨开一颗栗子,塞入嘴里。
府衙内还亮着灯,可见知府勤政。
不远处有人走来,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不轻不响的声量传入云叔耳中。
大人,马家近来越发嚣张了。
知府走在道上,听着师爷的话,一脸忧愁,没闹出人命吧
除了流产难产死的,其他倒没有,经您的吩咐,下头都盯着呢,师爷犹豫道,只是近年来,马家妾室流产死的不少,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再有蹊跷,流产而亡也没有触犯律法。
知府默了默,愤慨中透着无奈,这马家背后有李家撑腰,行事作风向来嚣张,但每次都是一些不足以让马家落马的小事,我若上奏弹劾,非但无法让马家落马,还会与丞相结仇。
语毕,两人皆是一叹,进了亮着灯的书房。
两人刚进屋,天上突然掉落下一颗颗栗子,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云叔拨栗子时没能顾上,栗子全滚了下去。
他跃下房梁,落在庭院里,去捡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