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一起身,就见裴如衍也跟着起身。
他从容地道:承州。其意味再明显不过,要一起去壹号间。
沈桑宁道:那边只有两把椅子。
无妨,让小二搬两条椅子,裴如衍正色道,既然遇到了,没有分开的道理。
说得好像,真是偶然遇见一样。
他是不是自己都信了
沈桑宁无奈地说了句随你,转身随带头的虞绵绵回去。
壹号包间内,趴着墙偷听的裴宝珠心虚不已,想从正门跑出去,又怕会正面撞见他们。
转身看着包间开放面的戏台,她总不能跳楼吧
万分着急的关头,视线瞥见桌子后面的柜子。
来不及犹豫,就打开柜子钻了进去,再将柜子关好。
里面黑漆漆的,起初有些害怕,但当听见房门打开,那一行人走进来时,她就只剩紧张。
这么热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四人落座,沈桑宁和虞绵绵很认真地在看戏,裴如衍重新开始温杯。
刚看到梁山伯发现祝英台女子身份的重头戏,耳旁淅淅沥沥的流水声蓦然响起,显得聒噪。
沈桑宁不由蹙眉,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只手的食指挡在唇瓣前,嘘。
裴如衍唇线微抿,停止了冲泡。
待一出戏毕,虞绵绵才转过微僵的脖颈,捏着脖子问,嫂嫂,如果是你,你选择马文才还是梁山伯
语落,三人的视线都朝沈桑宁投去。
她拿着糕点的手一顿,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时她对上裴如衍别有深意的眼神,又重复一遍,跟我又没关系。
后者收敛神色,低头用沸水冲泡着杯盖。
杯盖在杯盏上震动,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宛如清泉击石,沸水倾注哗哗作响。
听得柜中人,一阵尿急。
裴宝珠欲哭无泪,她已经在柜子里藏一个时辰了,现在戏也看完了,他们为何还不走
隔着柜子,清楚地听见淅淅沥沥的茶水声,煎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