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宁国公眼神锐利,你说什么
我要去边塞从军。裴彻再次道,站直了身体。
虞氏暂时当了隐形人,喝着茶作壁上观,宁国公可淡定不了,嗓音一沉,不行!
为什么裴彻倔强地与宁国公直视,刨根问底。
宁国公:你知道边境从军有多苦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以为会有你当京机卫那么舒服在京城,谁都捧着你,给你养出一身娇贵毛病,你到边塞连沐浴都得省着水,你能呆得下去等你那三天的热头过去,你又闹着回来,你还嫌你的笑料不够多
裴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反问道:爹,你是看不起我吗
罕见的,刚才滔滔不绝的宁国公暂时地沉默了。
倒是想回答不是,没有哪个父母会看不起子女,自然是想他好的,但张张嘴,宁国公还是没说出话来。
裴彻面上失落,似为验证什么,转而道:是兄长想让我去从军。
再抬头,只见方才还义正言辞的父亲,眉眼露出犹疑。
宁国公轻咳两声,挥挥手,你先回去,等你兄长病好了,让他来与我说。
裴彻闻言,垂下的眸子浮现着自嘲之色。
果然,父亲永远相信兄长,相信兄长的决策,相信兄长不会意气用事,相信兄长做事自有道理。
明明是他的未来,也不是他们三人商量,而是他们两人。
思及此,裴彻更坚定了从军的决心,他转头走了出去,没带走一条鱼。
宁国公倒是想马上去问问大儿子,可一想到大儿子还中毒呢,事有轻重缓急,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完全没在意裴彻受伤地走远了。
半晌后,厅堂中发出虞氏一声低叹,宁国公才惊觉,妻子还在。
青云院。
杜承州才走不久,就迎来了许氏。
许氏从几个下人口中得知前面来做客的,是镇国公的小儿子,顿时心凉了半截。
镇国公一门显赫,比宁国公府有过之无不及,就算要配也该配宁国公府长房嫡系,以宝珠的身份,人家真能看得上吗
但为了女儿,许氏可谓是豁出老脸。
庭院里,沈桑宁剪完一盆盆花草,身侧是坐在轮椅上僵持着的裴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