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蓦然停下。
车窗处传来裴彻的声音,兄长,我能上车吗
裴如衍一听弟弟的声音,脸都黑了——
不能。
我的马被朋友骑走了。外面又说。
你走回去。裴如衍半点不留情面。
外面,没了声。
裴彻还真走了回去。
他肚子里憋着点气,自打兄长娶了妻,就不像兄长了。
路上遇到卖花的小姑娘,裴彻顺手买了一篮花,打算带回去送给沈妙仪。
毕竟前几日对她多有冷待,他心有愧,只想弥补。
入了府,却找不到妻子的人。
都日落黄昏了,人去哪儿了不会又跑娘家了吧
不仅裴彻在找,连段姨娘都在找。
福华园内,段姨娘讥讽道:还是打得轻了,一天到晚,人影也不见,竟做亏本生意,瞎折腾什么。
裴彻听不下去,娘,别说太刻薄了。
裴彻不知道的是,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是加深婆媳矛盾。
我刻薄段姨娘气笑了,阿彻,你可注意些吧,别被女人骗了,反而跟世子生出隔阂。
说着,段姨娘随意抓了个院里的丫鬟,询问沈妙仪去向。
这丫鬟刚好是冬儿。
因为监视沈桑宁得力,冬儿已经被沈妙仪破格提升为大丫鬟,她自然是知情的——
二少夫人去见妹妹了,就是二皇子府的侧妃。
段姨娘冷嗤,平日里也没见她有什么交好的姐姐妹妹,人家当上侧妃了,她就往上赶,我们国公府是什么很低的门户吗眼皮子浅的东西。
段姨娘骂骂咧咧地走了,还顺走了篮子里一枝花,老娘辛苦生你,也不见你送我一枝花。
裴彻提着花篮,皱着眉在院中等沈妙仪回来。
直到对方归来,他忍着不悦问道:你这几日都去二皇子府了
沈妙仪见无法隐瞒,老实交代,是。
裴彻眉头蹙得更紧,你不知道我公府与二皇子对立吗就算你不知,你作为伯府养出来的女儿,也该懂得谨慎,二皇子沾个皇字,就不能轻易交好交恶。
沈妙仪这会儿,确定了裴彻没有梦到二皇子登基。
她弱弱道:我只是去找三妹,同她说说话罢了,这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