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姨娘不愧是能在虞氏眼皮子底下,在国公府过得滋润的姨娘,还是会看虞氏眼色的。
行了!虞氏一拍桌子,老二媳妇,我看你是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衍儿的伤是因阿彻放箭,替沈氏挡箭,但阿彻初心是好的,沈氏被劫持也是无奈,事后她也衣不解带地照料,因此我不罚他们。
你被贼人逼迫,同样是无奈,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我念你是受害者,即便衍儿差点因此丧命,罪魁祸首仍是贼人,故而我无意重罚你,只想叫你明白,身为世族女眷,该有不畏生死的气节。
虞氏有意分说明白,让其认罚,此刻端着长辈婆母教导晚辈的态度,严厉道——
直到现在,你仍不思悔改,甚至以退为进,妄图将你长姐拉下水。
世家大族最忌内乱,你待姐妹尚且如此,又怎么会懂团结对外的道理我甚至开始怀疑,那贼人是否真的逼迫了你
还是像今日这般,人家什么都没问,你就迫不及待地出卖了家人
沈妙仪再次如鹌鹑般安静,颇有心虚意味,稍愣后再要辩,只见虞氏大手一挥——
拖下去。
几个丫鬟上前,将颓败的女人拖下去。
段姨娘迟疑地问,这一打,日后还能生养不
虞氏睨了一眼,段姨娘立马收起疑惑,转身去监工了。
外头响起板子啪啪声,夹杂着女子的尖叫。
沈桑宁听得并无感觉,要她说,十五棍也太少。
前世她做当家主母,十分明白,打女子是丫鬟执行,根本不像打男子那么重,即便受伤,也不会发生段姨娘担忧的事。
十几棍不会影响生育。
除非本身就无法生育。
眼下只剩下虞氏和沈桑宁在内,虞氏叹了叹,你这个妹妹不是省心的,你也要防着些……
说着,虞氏顿了顿,低声问,近来,你可有看过大夫
虞氏问的委婉。
沈桑宁听出来了,这就是问子嗣呢。
她打马虎眼,母亲,我和夫君才成婚不久。
虞氏点头,我不催你,你也该上点心才是,不过,衍儿受了伤要静养,这个时候还是分房睡吧,让他好好养伤。
沈桑宁应下。
外头惨叫声连连,她不禁对沈妙仪感到无语。
丫鬟下手能多重至于这么啊啊惨叫吗
直到她走到院中,看见那身量八尺,力拔山河的丫鬟,再对上沈妙仪汗流浃背的模样、苍白的小脸……
看来虞氏是真的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