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比人还高的包袱,吃力地爬上马车。
*
平江号。
一行人上了船,仆从清点着货物,准备启航。
舞弊案的涉案官员被关在了货仓,裴如衍的几位同僚安排了厢房。
沈桑宁隔江望着远处,齐行舟将行囊放好,走到她身侧,闷着不说话。
她低头,怎么了
齐行舟别扭地摇摇头,我没有去过京城。
恐怕是离家太远,孩子有些不安。
也对,连沈桑宁都有些惆怅,更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是第一次离开金陵吧。
她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齐行舟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大概还是不信吧,毕竟,连在外祖母家里,他都不安极了,到了京城,恐怕更容易让他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
沈桑宁收敛眸中无奈,有些东西,靠嘴说,是无法给人安全感的,只有将来真正体会到了,才能让他放心。
这一世,只希望齐行舟能健康长大,既然做了裴如衍的学生,那应该是不会再走上歧途了。
扬帆起航时,裴如衍还在厢房中与同僚交谈。
沈桑宁带着齐行舟在外钓鱼,虽然这样钓不到鱼,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
姐姐兴致可真好。沈妙仪尖锐的声音响起。
沈桑宁扭头望去,看见了从船舱内走出的人。
她回过头,不想搭理。
而齐行舟,本就冷漠,这会儿更是谁都不理。
只听沈妙仪疑惑道:姐姐是从哪里捡来一个小孩
这船上,可没有平头百姓,只有裴如衍一行出公差的人,和她们几个家眷。
沈妙仪狐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扫来扫去,沈桑宁冷淡答道:我弟弟行舟。
你哪来的弟——沈妙仪没好气地道,说一半蓦然瞪大眼睛,你说这谁!
哪个行舟
不会,不会是那个齐行舟吧
此时,齐行舟望向沈桑宁,目露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