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暗通了纪江,都是活水,结不得冰层。李如成走近,声音带着些许凝重。
风雪太大,火崩石的威力便会小,再隔着护城河,恐怕崩炸的势头连不起来。
袁陶久久沉默,我早些时候就考虑了,长阳是一座坚城。再等一夜,你的小婿该在城里相应了。
李如成立在雪中,袍甲上满是霜白的眼色。
袁兄,暮云州的探子刚到,陈长庆调虎离山,暗中带了三万人的大军,蛰伏在了长阳城里。
风雪无法飞书,消息延误……
袁陶微微闭眼。
十二万了。我猜得到,萧远鹿给他许诺了什么。没法子的,这天下间,多的是要往上爬的人。
袁陶踩着风雪,沉步往前走去。
……
小东家,到城南了。
骑在马上,徐牧皱眉抬头。在他的面前,赫然是一处巨大的城中营寨。
风雪中,隐约间还看得清,有巡夜的人影,来回走动。
将军,小胡汉回来了。
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影,穿着黑衣,急步往回跑来。徐牧记得,这人为了家中老娘的药汤银子,练了一手惯偷的本事,极其善于隐匿。
将军,我看了许久,又数了寨子边的地灶,里头至少有七八千的营军。
晓得了。
时间不多,徐牧凝着眼色,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断头军。不少人人的身子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徐牧抽了长剑,手掌往剑刃一滑,便割裂了一道口子。随后,他冷静地抬了手,将手上的血,抹了脸,又抹了身上的袍甲。
在场的人,皆不知为何。
列位,此乃诱敌出寨。那些个肥将官军,若是见着我等残破,必然会顾念军功,从营寨里杀出,欲要讨我等的性命。
八千多的断头军,一下子明白,纷纷照做。
司虎满脸豪气,用手掌砸在双刃斧上,顿时鲜血迸了几尺高,惊得旁边的于文,急忙撕了袍甲把他扎上。
虎堂的人何在。徐牧站在风雪中,此刻已经是浑身披血的模样。
将军,我等在此!若有艰难之处,请交给我等。几个虎堂头领,稳稳踏步而出。
徐牧眼色欣慰,不愧是袁陶养出来的死士,忠而死战。
虎堂听令,便埋伏在营寨之外,只等诱敌出寨,便立即包抄伏杀。
听将军令!
于统领,你也带着风字营,在远些的地方,以铁弓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