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问了。顾鹰淡淡点头,这一次主子让你入长阳,估计是真有要事。
晓得。
二十多骑的人影,在雪色重奔得飞快。踏踏的马蹄声,映入雪景之中,添了几分苍莽。
约莫二日的时间,一行人才杀过了风雪,停马在了长阳城前。
徐牧抬了头,看着城门外的塔楼。没记错的话,前些天陈家桥过来,便是把呼延车的尸体,吊在了这里。
小东家,入城吧。
冻寒的日子里,身子有恙的小侯爷,应当是不会坐在垂柳下了。
如顾鹰所言,才不到半月的时间,小侯爷袁陶的面色,是越发的憔悴不堪。
远远望去,即便披了厚厚的大氅,依然是一副不胜风雪的模样,一手提着手炉,一手捂着嘴巴。
撕裂胸膛的咳嗽声,听得徐牧心头发酸。
来了,便随我入屋。
声音嘶哑无比,若是蒙着眼睛来听,只以为是个垂暮老人在说话。
徐牧见过侯爷。
莫要多礼,你是自家人。袁陶露出笑容。
顾鹰匆匆走前,帮着提起了手炉,搀扶着袁陶,缓缓入了屋。
虎哥儿,外院准备了酒席。
司虎二十几个,欢呼了一声,急忙三五成群地跑去。
徐牧抬步入屋,从后看着袁陶咳得佝偻的人影,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溃军的事情,咳咳……你当知道了。
知晓了,今日还打了一帮。
袁陶苍白的脸庞随即一怔,旁边的顾鹰,急忙耳语了几句。不多时,袁陶的脸色,重新爬上了欢喜。
我并无看错人。
这大纪如若还有带卵的好汉,小东家算一个。
侯爷过誉。
并无过誉,咳咳……小东家,这一轮让你入长阳,实则是没法子了。
袁陶艰难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在旁的顾鹰,无端端地眼睛一红,帮着解开了半截暖袍。
顿时间,徐牧也心头一涩。
袁陶胸膛的心口处,分明都发乌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脉络,遍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