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了。
徐牧凝声开口,和四大户之间的仇怨,注定不能善了。都宵禁堵着杀了,还要委曲求存不成。
卢子钟立在面前,脸庞早已经爬满了戾气。
司虎,数三声。三声过后,马上启程去长阳。
司虎当头一笑,瓮声瓮气地喊了一个三。
小东家,哪里来的底气。卢子钟沉沉立着,汤江城一百多年来,敢虎口捞食的人,不出三个。
无一例外的,都死得很惨。
二。
卢子钟身子微颤,捏着二千两的银票,脸色憋得发白。
一。
哈哈哈!好,小东家不错!
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卢子钟狞笑着弯下腰,长弓作揖,将二千两的银票,平举到徐牧身前。
卢公子知错
知错。卢子钟冷着声音。
二十多岁的人了,该懂些礼数了,下次再胡闹,我便折柳枝抽你了。
四周围的百姓,包括几个官差在内,皆是目瞪口呆,若在平时,谁敢对卢公子这般说话。
偏偏,那位小渡口的东家就敢。又偏偏,向来眼高于顶的卢公子,没有任何反驳。
伸了懒腰起身,顺手抱起了小马扎,徐牧看都不看卢子钟一眼,转过脚步,便入了马车。
马车离开街路,悠悠往前。
久久不动的卢子钟才抬起头,面色可憎起来。
……
大纪兴武十八年,蒲月二十三。汤江城下了第四场暴雨,浸得庄子边上的江水,漫了五节碑线。
东家,地窖都浸湿了!
徐牧脸色一时发沉,临近江河虽然取水方便,但相对的,若是发生什么水灾祸事,便会首当其冲。
快,把蒸馏的器件,都搬到上面的屋头。
一群人冒着风雨,也顾不得披上蓑衣,匆忙之间,把地窖里的物件,都往干燥的屋子里搬去。
东家,屋头又塌了两间……
搬呐,把东西都救出来。
沿江之地,遇着暴雨的天时,往往是最难受的。当把东西都搬完,徐牧整个人,已经累得瘫倒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