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少女的春闺梦里事以及少女心里的那个人,早已死在三年前,随着时光掩埋。
听到那人死了,就连李延玺自已不曾注意到,他原本蹙起的眉,竟然微微舒展开来。
他辜负了你
辜负谈不上。沈骊珠嗓音越发的冷淡,像是由自已的口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只是昔年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样的崩溃,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
特别是在小佛堂里被关禁闭的那一年,只需一年,那个爱笑爱俏的少女就再也不见,她已经学会将因崩溃、破碎掉的自已,一片一片捡起来,缝补成眼前这个沈骊珠。
沈骊珠抬了抬眉。
你和他……她冷淡的眼神,从李延玺脸上寸寸划过,慢声说,长得真的很像。
李延玺神色微僵。
沈骊珠唇瓣轻启,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她语调冷冰冰的,述说着自已的厌恶,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心生怨恨。
意不能平,夜不能寐。
我在想啊,天底下生着这样面孔的男子,是不是大都如此
她忽地轻轻笑了下。
冷淡如雪的人儿,忽然一笑,哪怕隔着面纱,哪怕分明是讽刺的笑,也能令人感觉到那种冰雪初融的绚烂之美。
李延玺晃了晃神,随之心头微怒,生恼,沈姮,我不是他,不是你心中死了的那人,你怎可……
将孤与那人混为一谈!
李延玺觉得沈骊珠的迁怒好没道理。
不能吗沈骊珠声音复又冰冷下来,仿佛刚才的一笑不过是昙花一现,难道你就不曾欺负过我
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夜晚闯入药庐,以毒药的手段逼迫我给你治伤,为你上药,在这里一住便是多日,惹得四邻误会,不得不以表兄妹相称……
难道只因为我恰好是个大夫,这便不算欺负
哪怕在金銮殿上与他父皇对峙都不落下风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无言以对。
女子蓝衣清冷,此时却言语灼灼,光华耀目,令人不能逼视。
李延玺抿唇,你若是介意名声……
他取下一枚贴身玉佩赠予骊珠。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