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云初在刚刚接触到四门学门槛的时候,就决定万事都不会退让,哪怕自己是错的。
狄仁杰,狄怀英今天就非常得郁闷,成了云初想要当上四门学恶霸的第一块踏脚石。
明明是那个混蛋的战马踢死了他的挽马,最后却是他主动低头了结此事。
这让狄仁杰极为不甘心,可是呢,一想到云初向他步步逼近的模样,在某一刻,他真的觉得这个混蛋想要杀死他,没错,这混蛋当时绝对动了杀心。
当时,狄仁杰一直在衡量,自己为了一匹挽马到底值不值跟这样一个狂暴的少年结仇。
结果是否定的,为了一匹挽马不值得。
同时,他的心头自动升起了韩信遭受胯下之辱而后登坛拜将的典故。
狄仁杰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人,不应该折损在一匹挽马身上。
虽然他的心再三告诉他,这个人不敢在国子监杀人行凶,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退让。
就是这种懊恼的心情,让他忽略了那匹倒在地上吐血的挽马,不再为这匹马悲悯,而是从街边找来了两个帮闲,一个帮自己背东西,一个负责处理那匹将要死掉的挽马,至于挽马的下场,他已经懒得去想了。
"怀英贤弟,怎么还停在这里,我听说你要进的四门学已经开了大门,博士们都在等着你们敬献束脩呢,万万不可再耽搁了。"
狄仁杰循声望去,却是自己的好友张柬之,他如今在太学已经上了两年学了,算是一位才智俱佳之人。
"孟将兄,小弟在这里出了一点岔子,这就进去,却不知小弟的座师是哪一位。"
"你们四门学就不要挑选什么座师了,一千三百人的四门学,只有博士十一名,助教十名,一上课便是乌泱泱大群人,博士,助教们哪里能记得住那么多的人。
你还是尽快将四门学的课业完结,晋升太学才是正经,也只有在太学,才会有真正的座师,真正的引路人。"
"咦,孟将兄,听你的意思,伱似乎不准备进入国子监通学了"
张柬之叹息一声道:"愚兄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再进国子监,很难,既然已经学了二十载,愚兄准备下场试一下,如今正在行卷,希望能获得贵人们的提携。"
狄仁杰瞅着张柬之道:"别处贵人可以行卷,唯独高阳公主府不可去。"
张柬之嗤地笑了一声道:"所有公主,驸马府我都不会去,我只愿行卷可以落在赵公府邸。"
狄仁杰摇摇头道:"我兄苦读二十载,有铁砚磨穿之功,高中乃是必然之事,何必假人之手白白落一个阿谀奉承的名声。"
张柬之苦笑一声道:"时不我待啊。"
说罢,两人就匆匆地进了国子监。
云初进入国子监后,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四门学,进了四门学的学舍,云初这才发现,四门学的规模居然会如此之大,偌大的学舍中到处都是人,随便用观军法查看一下,竟然发现此时在学舍中的人,居然不少于一千人。
这些人又分成四队,每一队排的队伍老长了,而众人新进的速度又极慢,也不知道屋子里的博士们到底要对新学生说些什么废话,竟然半天都出不来一个。
云初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漫长的队伍,就牵着枣红马进了校舍。
门口的吏员们才要让云初把马牵出去,就被云初用一只手按在门板上,将一大把铜钱塞进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