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檀把责任书拿了过去,我签,我陪着。
顾言又一次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目光和他对视,寂静、毫无波澜。
陆闻檀只两秒便改口,签完我再出去。
顾言这才继续手头的事。
最后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陆家的所有人都在外面走廊候着,张妈、何伯加上两个佣人都来了,所以看起来人头还是不少的。
周忘亭站在跟他们有点距离的地方,跟谁也没眼神交流,只关注那扇门什么时候打开,顾言什么时候出来。
一个小时,对周忘亭来说也挺漫长的了。
她那个身体感冒中,保不齐哪一秒就晕过去。
直到门打开,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往她身边走的时候,陆闻檀先了一步,问她:怎么样
病房里的温度适宜,但陆闻檀能看到她额角的汗。
兜里有手帕,只不过手帕刚握在指尖,还没拿出来,另一个手比他先一步递给了顾言。
甚至是要帮她擦。
顾言没拒绝周忘亭给擦汗,她现在指骨累得不想动了。
不舒服周忘亭眉心皱起来。
脸色不太好,抬手摸了一下她额头。
果然,又烧起来了。
带你回去。周忘亭顺势要扶着她,带她走。
顾言按了下他的手,等会儿,处理完。
周忘亭知道她的脾气,只好退了一步在一旁等着。
顾言这才看了陆闻檀,你父亲
她明知故问。
陆闻檀也知道她明知故问,还是点头,怎么样了
然后她说了一句:我已经尽力了。
这话一下子把陆家等着的几个人炸得差点站不稳,尤其是何伯,你什么意思
从医生嘴里说出来的话之中,这句是最怕听到的。
顾言用周忘亭给的帕子擦完汗,又握在手心吸汗,交替交握双手缓解指关节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