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姝真,正是当年将樊莞尔找到、并且带去镜心斋的那位师姐,之后周姝真很快就顶替了一位镜心斋精心设置的秀女身份,顺利进入南苑国皇宫,一步步成为皇后。
周姝真无奈道:"形势紧急,来不及了。怪我这个师姐办事不利,也怪丁老魔出现得太巧。"
魏衍看了看"母后",再看了看樊莞尔,心头雾霾沉沉。
他不介意自己与樊莞尔同舟共济,赢了魔教鸦儿扶持的那个弟弟,然后一步步走近那张龙椅,顺利登基,最后与佳人联手,谋求四国大一统,可如果说整个南苑国魏氏,早就都被镜心斋这些女人玩弄于手心,那么自己坐了龙椅穿了龙袍,意义何在
周姝真却顾不得魏衍已成雏形的帝王心思,对樊莞尔开门见山道:"当年之所以被师父安排来到南苑国京师,除了这个皇后身份,师父还需要我办成一件事情,就是拿到那件青色衣裙,不早不晚,必须刚好在这次甲子之期的收官阶段,但是我不敢太靠近丁老魔,根本不敢露面
就怕惹恼了丁老魔。"
说到这里,她对樊莞尔歉意一笑,苦涩道:"所以师姐只好退而求其次,周肥下山之前,就扬言要将师妹你当做战利品,觊觎你的美色已久,于是我便让人故意泄露天机给春潮宫,说你对那件衣裙志在必得,周肥果然直接找上了金刚寺的云泥和尚,因为以周肥的性格,你一旦落入他手,只要师妹开口,不管周肥抢夺青色衣裙的初衷是什么,都愿意将那件裙子拿出来,赠予师妹。"
樊莞尔仍是一头雾水,"我得了那件衣裙又能如何得了四大福缘之一,侥幸飞升可是师姐之前不是说过,师父曾经留下叮嘱,不许我刻意追求飞升机缘吗"
"只可惜现在那件衣裙,竟然被周肥随手送给了魔教鸦儿,事已至此……好在师父也曾预料过这种情况。"
周姝真郑重其事地掏出那把小铜镜,"师父便要我到时候,将它交给你。"
樊莞尔接过铜镜,翻来覆去,左右转动,看不出有半点异样。
周姝真摇头道:"我钻研了这么多年,一样看不出端倪,好像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镜子。"
周姝真转头对魏衍笑道:"殿下,不用担心自己沦为我们镜心斋的傀儡,我们并无此意,也无支撑这份野心的实力,师父曾经说过,世间有丁婴,俞真意和种秋三人,就是三座跨不过去的大山,尤其是前两人在人间活着,镜心斋的一切谋划,只是小打小闹,于这座天下,并无任何真实意义。"
还有一些言语,周姝真没有说出口,为尊者讳,不愿意在魏衍这个外人面前,多说师父童青青的事情。
童青青其实当年与弟子周姝真最后一次见面,还说了一些肺腑之言,"做了这么多,只是我怕死,所以我想要知道这个天下的每个角落,有哪些人做了什么事,我都要知道,那么我就可以避开所有危险。"
而且周姝真并不相信这是师父的真心话。
师父修为那么高,早早就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师父的习武天赋之高,外人不清楚,周姝真是知道的,仅次于大魔头丁婴!只要师父肯用心,天下前三,必然是囊中之物,何况师父身后又有整座镜心斋,又有四国朝野那么多死士谍子,怕什么呢应该是这个天下,怕她童青青才对吧
太子魏衍细细思量,并不相信,或者说并不全信。
樊莞尔手持铜镜,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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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寺的老僧人脱了袈裟,穿了一身世俗人的衣衫,有些不适,他去了皇宫那边,去跟皇帝陛下讨要那副白河寺的罗汉金身,入宫前,在宫门口那边等待君主召见的消息,双手合十,唱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入了宫后,皇帝陛下在御书房在亲自等着这位老僧,之前哪怕是南苑国皇帝,都不知道这位金刚寺的讲经僧,只是随着最后的榜单十人浮出水面,才知道这位籍籍无名的续灯僧,除了金刚寺的辈分,还有一身深不见底的佛门神通。
关于罗汉金身一事,魏氏皇帝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下来,任由曾经的云泥和尚拿走便是。
刚刚还俗的老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原本还想好了诸多说辞,比如他答应为南苑国魏氏效力三十年之类的。
臂圣程元山没有去跟弟子们汇合,那样一来,太过扎眼,很容易被人找到。
老人又不好带着一杆长枪随便逛荡,只得挑了一座石拱桥,在底下乘凉。
他打定主意,京城外的牯牛山第二声鼓响后,如果京城里边最少死了半数以上的榜上十人,他才会露面,否则宁肯错失此次飞升机会。
程元山无比希望,榜上宗师尽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