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识到可能要打一场硬战后,也就只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一切了。
他把每个弟子都安排在了各个方向的关键位置上,而自己则在蒋定易的车马附近,这样敌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攻来,他能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这时看了骑在马上的张御一眼,就又移开目光。
蒋定易告诉过他,张御是一位玄修,既是来保护自己的,也是自己的朋友,对其人必须尊重。
秦午心下也承认,玄修很厉害,拥有很多常人不具备的手段,可他给人做护卫做了一辈子,也自有傲气,认为这种事情自己显然能做得更好。
所以他并不来找张御主动商量什么,安排一切布置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
张御也没有在意这点事,他在这里是为了应付具备超凡力量的对手,至于一般的卫护事宜,则是那些护卫和这些剑士应尽的职责,他是不会去贸然插手的。
而应付寻常人的手段他无论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两个人之间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
同一时刻,在临近闻祈广场的地下,一条狭长的石砌通道内,三十多名天平教徒的教众正沉默啃着干硬的馒头,喝着涩口的水,并使劲一口口咽下去,通道里一时满是用力的咀嚼声。
他们头发蓬松,衣着很是很破烂,脚下踩的是草鞋,浑身上下最能拿得出的反而是手中的武器。
他们是天平教派的最底层,做刺杀没有任何的钱拿,只能每天领到一些干粮和水,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他们并不是瑞光城的居民,而是自外流落到此的。
近些年来,都护府北方的许多镇子都是遭受了莫名的自然灾害,不少镇子因此撤消。
虽然都护府会把试图镇民安排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可也有不少人并没有得到妥善安排,在这其中,还有一些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奇妙没了户籍的人。
还有一些人,则是早年自发出来的垦荒民众,气候的变化,使得田地逐渐荒芜,他们不得不逃难到瑞光谋求生计。
在吃完东西后,所有人开始擦拭自己的武器,大多人手中是一把长剑,还有一些匕首和短斧。
"老陈,出来前给女儿上过香了么"一个长着八字眉的男人打破了沉闷。
被叫作老陈的人是个满面风霜,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用平静的声音道:"上过了,过了今天我可能就去陪她了。"
八字眉男人凑了过来,小声道:"听说只要献出足够的祭品,天平之神就能让人复活,老陈,你有想过让你女儿复活么"
老陈手中的动作一顿,然后道:"不想。"
八字眉男人疑惑不解,道:"为什么"
老陈沉声道:"活过来再让我闺女挨饿受冻么"他擦剑的动作忽然加快了一些了,"我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