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顶天的胸膛凹陷,肋骨发出爆豆子一样的碎裂声,他庞大的身躯向后倒飞,被撞得双脚离地半尺多高,犹如轻灵的燕子一样向后滑翔了十几丈远,一头撞在了小巷那一端结阵的禁军队伍上。
几块厚重的彩绘兽面纹犀牛皮包钢重盾拦住了倒飞的熊顶天,就听一阵巨响,手持重盾的禁军将士被撞得向后连连后退,数十名牛高马大的禁军精锐被撞得满地乱滚,熊顶天这才借着这一遮挡的力量停下了身体。
一口老血喷出七八尺远,熊顶天的面皮变得惨白一片,他直勾勾的盯着将自己重创的魁梧身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翻了个白眼,软塌塌的昏厥倒地。
一群废物!悍然出手,轻松一击重创熊顶天的魁梧男子轻轻松松的拍了拍手掌,慢悠悠的说道:真正一群废物。
转过身,魁梧男子朝着飞驰而来的罗轻舟和几个捕头指了指。
哦,诸位不要误会,我不是特指诸位的哪一个,而是说,除了我禁军儿郎,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什么监,什么台,什么衙门,有一算一,全他-娘-的废物。
摇摇头,这生得身高八尺开外,形如熊罴,面如獬豸,气焰嚣张跋扈的青年仰天感慨:国朝每年花费大把的薪俸,居然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哎,依我说,干脆把你们全部赶走,让你们滚回去吃老米饭去,把你们的薪俸节省下来,全部供养我禁军,我禁军儿郎起码能增添数倍,啧啧。
巷子里,守宫监、司寇台、风调坊令衙门,无论是监丁、捕快、衙役、武侯,还有在坊令衙门里执勤的巡坊御史等等,在场的所有非禁军系统的人,无不面红耳赤,一个个莫名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目光不善的盯着这猖狂跋扈的男子。
但是,没人开口吱声。
其一,这男子的确,轻轻松松一人重创、压服了熊顶天。
其二,他是禁军驻风调坊驻军左将军乐山,他姓‘乐’,本朝大将军乐武的那个乐,也是当今乐太后的那个‘乐’。
没话说了乐山‘咯咯’笑了几声,双手抱胸,横着膀子往回走了两步。
走过卢仚身边,乐山突然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卢仚的肩膀,伸手比了比自己和卢仚的身高,很是惊讶的发现,卢仚居然比他还要高了一寸多点。
好汉子,不错,你这人品、模样,进守宫监,有点可惜了,那都是一群见不得人,专门干黑活的阴损混账……进我禁军怎样只要你进来,我先给你一个实权校尉的前程。
罗轻舟怒了。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乐将军,卢仚是我守宫监的人。
乐山翻了个白眼,‘噗嗤’一声开口了:我刚才听到他叫卢仚啊,他就是那个气得白长空当街吐血的卢仚嘛,所以我才有兴趣招揽他。
乐山向卢仚笑道:好好考虑一下,啊
罗轻舟的脸色越发阴郁。
卢仚朝着乐山笑了笑,没吭声。
刚刚站在小巷口,熊顶天暴起发难的时候也没用任何动静的风调坊令水英,背着双手,目光如寒泉,一眨不眨的盯着卢仚。
就在这时,高空一声清啼响起。
一头翼展超过两丈的大白鹤扑腾着翅膀缓缓降落,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身量颇为精瘦矮小的小太监从鹤背上跳了下来。
喘着气,小太监大声叫嚷:唉哟,你们这里谁管事啊得了,天子召见,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