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呢!怎么还不来,都是死人吗"
就在太子的谩骂声中,太医匆匆赶到。"快去,看看太子妃这一胎还能保住吗"
皇后急得声音都变了,这可是她下半生的倚仗。太子已然指望不上,孙子好歹还可以从头教。太子更是几乎要哭出来:"本来说过了父王今日的寿宴,就传个御医来看看的,早知道就躲在东宫不来了。"
皇后狠狠瞪了太子一眼。太医给陆仁嘉仔细诊过脉,末了长叹一声。太子急忙扑过去,满怀期望抓住太医。"如何,孤的长子还在吗是滑脉吗"
太医小心翼翼开口:"恕下官无能,诊不出更多。只能说目前太子妃这脉象,确实不是喜脉。"
太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太医见状急忙出言补救。"但是下官可以施针,让太子妃迅速止血。"
太子压根没在意陆仁嘉大出血这件事,他满脑子都是到手的嫡长子没了。"太子,你得给咱们未出世的孩子做主啊!"
陆仁嘉躺在床上,满脸泪水,"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你们也都为人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果然此话一出,太后的脸色便有些松动,她看了一眼谢文茵。这宫里没有真感情,唯独子嗣是最靠得住的,想想陆仁嘉痛失孩子的心情,在座各位多少都有些感同身受。太子比陆仁嘉难过更甚。原本在争储君这条路上,他文才武略都不及宁王,唯有皇帝嫡长子这一条占了些优势,也正因为这样,才知道抢先一步生下嫡子的好处。如今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太子悲从中来之余,更是把一腔怒火都倾注到了始作俑者身上。他恶向胆边生,直接抄起地上滚落的酒壶,就要向陆夭头上砸去。结果下一刻,人被一股巨大力道弹出去,足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人直挺挺撅了过去。床上的陆仁嘉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忘记了抽泣。但见宁王满脸肃杀,护在陆夭身前。"老三,你要反了不成"
皇后气到口不择言,"你敢殴打当朝太子!不要命了吗"
宁王轻描淡写看一眼皇后。"皇后教子无方,作为皇叔,我来替你管教!"
宫里老人都知道,皇后幼子当年夭折,所以才把太子抱到膝下来养,宁王这句"教子无方"不偏不倚戳了她肺管子。"谢安!你敢目无长嫂!"
皇后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直呼宁王大名。"本王的长嫂已经仙逝许久。"
宁王扶过陆夭帮她揉着伤处,并不正眼看皇后,"你不过是个继嫂罢了。"
这话有些大不敬了,眼见皇后气得也要撅过去,太后清清嗓子。"老三,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此时启献帝也匆匆赶到,见地上血迹斑斑,现场又一片混乱。当下猜到三分,但还抱着一线希望询问太医。"太子妃情况如何"
皇后摇了摇头,启献帝眼里难掩失望之色。陆仁嘉挣扎着下了床,跪在地上:"臣媳恳请皇上,要为孩子做主,这也是您第一个孙子啊。"
启献帝被这句话打动,他看向一旁的宁王夫妇。"朕听说,太子妃流产是宁王妃动的手"
陆夭不卑不亢行了个礼。"臣妾并未跟太子妃动手,太子妃强行劝酒,并且将臣妾拉倒在地。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她,何来动手导致流产一说"
大概是她气场太过冷静,启献帝也有些被震住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诬陷你了"
陆仁嘉拔高嗓门,"诸位想想,我犯得上用肚子里的孩子去诬陷你吗那可是太子的嫡长子!"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任何女人都不可能为了报复,去拿自己的孩子冒险。"你说你没推太子妃,可有证据"
启献帝到底是一国之君,行事还有着起码的冷静。陆夭环顾四周,在场都是女眷,大多不愿出头。当时又事发突然,怕是没有人看到。"你说你没动手,却又没有人证,而太子妃确实是跟你一起摔倒在地,所以你还是嫌疑最大。"
启献帝看向陆夭,"先关到天牢候审吧,宁王妃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