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噤若寒蝉,此刻的谢疏让他感到害怕,他知晓自己这侄子在大理寺中的种种传言,那些贵女们觉得他芝兰玉树是神仙中人。
可在大理寺里,他却有着玉面阎罗的称号,对待犯人时的手段,一些酷吏看着都头皮发麻。
谢闲是个老纨绔,别看他敢在萧沉砚面前又怂又凶,其实他自个儿心里也门清,萧沉砚并不想杀他。
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了,谢疏对他动了杀心!
呜呜呜!他的大侄子是真的想杀了他!为了萧沉砚!!
“从今日开始,二叔若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便亲自动手替你缝上。”
谢疏垂眸,静静看着谢闲。
“十年前,你看到过什么?”
谢二爷哆嗦着摇头:“我、我啥也没看到,我那天吃了太多五石散,我癫了,我产幻了……”
谢疏点头,弯腰将谢闲扶了起来,语气又恢复温和:
“五石散伤身,以后二叔就在院子里待着好生休养,莫要再外出了。”
谢闲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侄儿会让人搬些经书进来,以后二叔就在院中好好看书修心,那些玩耍之物,也都弃了吧。”
谢疏不再看他一眼,出门欲离,谢闲忽然出声。
“小、小疏啊……”
谢闲可怜巴巴的,竖起一根手指,祈求道:“可不可以把蛐蛐儿留下,买老贵了,花了我十两金……”
谢疏:“……”
片刻后,谢疏从屋中出来,他的贴身侍卫带着家将过来,谢疏淡淡道:
“好好教教二爷规矩,他敢违抗,就让他在床上老实躺半年,半年不老实,就一直躺下去。”
“父亲那边若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家将们面面相觑,心道,二爷这下怕是有‘福’,他是作了多大的死,让大公子动怒成这样。
处理了谢闲的事,谢疏让下人备马车,他准备回大理寺了。
昔日之错已种下,如今既已明白,他不可能置身事外,装作事不关己。
昔日种种在眼前掠过。
是他与萧沉砚的少时,少年皇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策马朝他而来,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