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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思园,万壑松风堂。
徐阁老被儿子搀扶坐下,又喝了茶,半晌方长长一叹道:"这两条是要断了我徐家的根基啊。"
"是啊父亲。"徐瑛深以为然道:"那均田均粮的法子一旦实行,那些把官田投献给咱家的,肯定都会觉得不划算了。"
"关键还在那‘一条鞭法’上。"徐璠比他看的更透,郁郁道:"松江府马上就要编订‘虎头鼠尾册’了。到时候,不管是替我们家背田的,还是给咱家当奴仆的,怕是都要觉得亏得慌了。"
"那是自然,谁家名下田多,就要排在虎头上,多交好些丁银差银不说,税银都要多交老多。"徐瑛点头道:
"那些奴仆,按照新法不用给官府服役,何必要再给咱们孝敬肯定也想脱籍,跟咱们划清界限。"
"父亲,咱们该怎么办"徐璠是真的慌了,声音也打着颤。别看他也经历过不少事儿,但都是在父亲能挡风遮雨的前提下。现在眼看老爹要罩不住了。徐璠的虚弱本质,终于暴露无遗。
"唉……"徐阁老闭上眼,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虽然比这还凶险的局面,他也经历过许多次。可他已经老了,脑袋没有当年那么灵光了,人也不在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