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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徐瑛被抬进寝室,唤大夫前来处理棒疮,徐邦宁才回过神来。
他掏出帕子擦擦额头的冷汗,变颜变色对管家道:"走,回南京。"
虽然大家都姓徐,但真出了事情,还是自己的爹靠得住。
"公子,咱们走陆路还是水路"管家委婉的问道。
"台风天怎么走水路"徐邦宁白他一眼。
"备车!咱们从嘉兴回去。"
别看小公爷嘴上叫的凶,真到了事上其实怂的很,别说过境昆山了,他都不敢从南直隶走。
由松江直接入浙江,绕个大圈子回南京,就为了一个字,‘安全’。
徐邦宁说走就走,一个时辰后,车队便从阿房园出发了,都没顾上跟徐瑛辞行。
离开阿房园时,他掀开车帘,回望着这座给自己留下无数快乐的园林,却发现仆人正将那黑底金字的‘阿房’匾额,从门楣上摘下来。
这让徐邦宁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忙低声下令道:"加紧赶路。"
说完他放下车帘,再也不敢露头。
小公爷一路上风声鹤唳,听到有马蹄声就心惊胆战,唯恐那小魔头追杀上来。
沿途晓行夜宿,就像逃命一般进了浙江境,又出了嘉兴,终于到湖州时,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