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便仍如前日那般,一个烧火,一个熬糖。
为了保险起见,赵昊将一百斤糖分成了十次炮制。就算哪次失了手,损失也不会太大。
但这样一来,父子俩注定又要打个通宵了。
父子俩一边机械的劳作,一边信口聊着天。
"父亲这朋友很是……一言难尽啊。"赵昊初时觉着此人没脸没皮,专打秋风。却没想到,他居然能满世界找赵守正还钱。
"哎,范贤弟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赵守正添着柴火,缓缓摇头道:"从前他家里颇有产业,也没少在我们身上花钱。"
"那他的钱呢赌了还是跟咱们一样"赵昊不由好奇问道。
"好人能赌博吗"赵守正难得的正色对赵昊道:"儿啊,你将来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沾这个赌字!"
"知道了,知道了。"赵昊无奈的点点头,真让赵守正唠叨起来,今晚都别想安生了。"还是说你的范贤弟吧。"
"他是个可怜的人。家里原先有些产业,举业上便不是很用心。父母过世后,就更没人督促他了,整日价和一干同窗到处游学。"
灶火映在赵守正脸上,照的他双眼熠熠生辉,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风华正茂、以梦为马的年月。
赵昊一看就知道,那些人里肯定有赵二爷无疑。所谓游学,不过是五湖四海的游山玩水罢了。
"后来呢"他打断了赵守正的回忆。
"后来,他那娘子独守空房久了,竟跟自个管家好上。两人背着他勾搭不算,还将他的家产席卷一空。又以他的名义,借贷了两千两银子,便不知所踪了。"
赵昊闻言咂咂嘴,不得不承认道:"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