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抱了两坛酒,刚走到庄子口的马六,突然又回了头。
"小东家,汤江城住不得。有了本事,且去外头酿酒吧。"
"马超,多谢。"
"小东家,我叫马六,不是你说的什么神威天将军。"
脚步声渐去。
徐牧揉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账面上有了六千两,确实足够再买一处庄子,还能暂时避开四大户的锋芒。但离开了汤江城,便意味着,以后不能参与月头酒市。
有得,也有失。
好在,两次的酒市里,徐家庄积攒了不少客户。
沉了沉脸色,徐牧缓缓开口。
"陈盛,去一趟附近的丰城官坊,打听一下城外的地契。"
即便要重新买庄,汤江城的官坊,也已经是指望不住了。
约在黄昏。
陈盛的快马,急急从东门赶回。脸色惶惶的模样,让徐牧没由来的心底一惊。
他原以为,陈盛这一去,至少要隔天才能回来。
"陈盛,怎的"
"东家,我去了丰城,半路便堵了。"
"官家堵人"
前几日就知道,几十个官军被杀死,现在内城一带,巡哨的官军数量,加了几倍。
但陈盛有牙牌,有雇工证明,这应当不是事情。
陈盛凝重点头,压低了声音,"我出了二两银子,寻一个小官差问了。那、那些侠儿,准备要闹反起事!"
徐牧低下头,并不意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压迫,便会有反抗。
烂到骨子里的大纪,没有义军起事,这才是有问题。据说这一百多年的时间,大大小小的民间起事,已经不少于百起了。
"后来呢。"
"后来,我听说官家又调了两个大营,准备去剿杀。"
徐牧骂了声娘。
在边关是这样,在内城也是这样。不过想活下去,这日子却总是这般难。
"东家,我们站哪边!"陈盛压着声音。